【The Twilight 】福华深虐
203Sherlock跳楼后时间线（短文）
高一时趴在宿舍写的同人，写完后沉默一晚上。一年后再看瑟瑟发抖。心理描写大多数。但这把刀，会非常疼。
同一个下雨的时间点，两人的角度。Sherlock跳楼后两人再无交集直至终老。相爱但只能想念。John离开贝克街221B。
序：
我们可以各自地老去垂矣，耳边灌着天各一方的风声。
孤身一人却可以回想年轻的两人故事，各自的生活有来自对方的声音，从那个氤氲扰潦的英伦三岛，抑或是步履拓满的大街小巷，穿熙而过。
你永远不可否认。
一
Sherlock现在在天台上，靠着围栏，他讨厌谈到自己的过去。
从上往下俯瞰着，除了他，没人知道John有轻微的恐高症。因为见面的第一个晚上John就丢了拐杖，跟他像两个轻狂少年一样穿越了大半个威斯敏斯特区的屋顶。
后来他一直没忘说一句：别怕，有我在。
Sherlock只穿了一件单衣。天台上，风好大，可能快下雨了。风凛冽地刮蹭着他的脸颊，如高处落下的利刃。
John很怕冷，以前，Mrs.Huddson会提醒他多穿几件衣服；会叫他和热水，不要老是喝咖啡。而自己会在寒冬将他拥入怀中，哪怕是在大街上，也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。
Sherlock有胃病却总是不带药，所以John会记得随身带着止疼片，美其名曰“医生对自己病人的职业责任”。反正John一直会在他身边的，不过那也是，以前了。
不过这个习惯，到现在还有，真是可笑呢，他都不留情地离开了。
有个词叫什么，相濡以沫。大概就是这样吧。
二
John感受到唇上的冰冷，是雨，下雨了。Sherlock很喜欢雨天，他说雨是最干净的，不掺杂质的。回忆里，雨下大了，湿了他蓬松的发，一如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一样，他的眸子，雾蒙蒙的蓝。
John坐在空荡荡的贝克街221B里，眼神空洞的看向对面的空座位，是Sherlock的。屋子里什么也没少，确切地说一切都被刻意地保护在原本的位置，像他不允许自己的回忆有一点偏差。
他还是留意到Mrs.Huddson新洗了沙发罩。和Sherlock 在一起的日子，John 的观察力也进步神速，从前当军医时所见的伤痛都明显到让他想作呕的欲望麻木，同时压制了观察力的增长空间。也许他是不想听见那句“你只是在看，不是在观察”里的挑逗语气，更或是真的想与Sherlock并肩同行，陪他“抵抗整个世界”。
比如，Mrs.Huddson为了清扫书架，改变了它们原来的顺序。《亨利五世》成了第二层的第一本。
John此时思绪如乱麻，他想了很多却如同什么也没想。他这次是想永久离开贝克街221B这个伤心地，来拿回一些旧东西。
他刻意挑了Mrs.Huddson做礼拜的日子，慌忙地收拾好，走时草草写了张纸条，只怕看见她悲哀的如同失去儿子般的眼神。
他想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像他一样急于逃离旧居，逃离那段回忆。
思绪像雨水一样太密，裹得他透不过气，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，他的肩上已负了太多，太多。他在怕，他怕孤身一人的未来，那种有着无限可能的不可知，让他有机会向前，也会一步就把他逼往绝境，跌落深渊。
他想到了那个蓝瞳的侦探，那么透彻干净，能让一切都静谧下来，有着不可抗拒的令人心安的力量。
他想到了那个梦，梦里是一片蓝，好冷，好美，那种蔓延了他整个梦境的蓝。他无法看清，那蓝色里被隐藏起的秘密，只觉得那蓝色带着悲凉的气息。蓝色代表着忧郁与冷漠，这蓝色像一个人，让他无法看透，在那个人死前也没有。
午休时间已过，第一个来访的患者礼貌地敲门，John按了按太阳穴，把泛滥的情绪都压回心里的角落，右手条件反射般夹上笔，换上日常的和蔼笑脸：“Come in，please.How can I help you？”
三
Sherlock仍然站在天台上，暴雨如注，他觉得应该下去，要不茶该凉了。服务生一定很奇怪这位点了茶却走掉的客人。但他不想离开，他以为用这雨可以把John给他的记忆全部抹去，干干净净不留痕迹。但他发现在处理情感这件事上，自己再天真不过：
“有一个人，我伤他很深，他在我身边好多年，早如阳光，空气和水般融进我的生活，那种突然离去，太可怕，不过我早就习惯了，可他呢？我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？”
保护你的最好方式，就是离开你。
四
习以为常的人，离你最近的人，你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人离开了，站在黑色大理石的墓碑前时John快窒息，私下里没人他才敢哽咽出声：
“你在哪里。回来，好不好。拜托，为了我。”
多年后John才意识到，Sherlock在他心里一直有着不可撼动的位置，哪怕他此时已在另一个人身旁。
五
八十二岁的John·Watson与世长辞，面容安详。
孩子们在写字台上的纸堆中发现了许多写给Sherlock Holmes的信，没有地址。
那个时候Sherlock已经不再为人们所知。他们想从信中探索父亲与这个陌生人的联系，可信封被厚厚的火漆封得严严实实，为了取出信，不得不撕烂信封。
第一张信纸的开头是John早年的笔迹，纸上还有奇怪的类似干掉的泪痕的凸凹印记。
第一段是：
“He loves sky and sea, because I have said they are blue，reminding me of his eyes.
When he left me, I can’t stand until today. I know, I love him, forever, although he didn't stay with me any more.”
六
雨一直下，温带海洋气候下不足以凸显他低到零度的悲哀。窗户被一层一层的雨幕覆盖。之后将有寒流蔓延过这座城市。
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，他再也没有提及过他。
所有的悼词开头都是清一色的“Dr.Watson”，这也难怪，John Watson晚年已是当地德高望重的医生，以好脾气著称。只是平日不太爱与人打交道。
也许棺椁里的他，一直抱有一份渺茫的期待，等着那句迟来的“My dear friend John”的开场白。
他们一生一世地，离得开伤心地，忘不了未亡人。
